从陶哥的两首诗说开去
2018-10-01 16:35:3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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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面这位戴眼镜的老头儿是陶先生。陶哥赠我一首诗,曰“赠老泉”:

“俗言俚语道理深,字里行间爱恨真。淮河流水育才俊,耕耘十载菩萨心。”

陶诗第一句第二句都对,第三句“淮河流水”倒也不错,只是这“育才俊”三字放在老泉身上就不恰当了。既然“才俊”,怎地又“俗言俚语”?分明是乡巴佬嘛!第四句,“耕耘十载”是真的,“菩萨心”又不敢当了。老泉哪儿是什么“菩萨心”啊,只是略有一点“责任心”而已。你看,老泉唠叨十年,大形势可有一点变化?变化是有,只是越来越严峻了,更加令人担忧了。万一未来我们的儿孙也像其祖爷一样不能自·由,吾侪就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。

陶哥另有一首《大饥荒》我也抄在下面:

“草根掘尽掘树根,滴水洞里仍作春。才知北国暴白骨,又闻江南人食人。”

这一首白描无人不知无人不懂:当年大跃进搞得赤地千里饿殍相藉,可有人仍在滴水洞或藕香斋里与美女打情骂俏,调笑嬉戏。那个幻化成大饕的魔兽啊,不顾人间的疾苦,只恨自己淫乐的春光太短夜宵不长。刚刚知道广大的北方无人为饿殍埋骨,又听说富庶的江南也发生了人吃人的景象。

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,一早山东王哥发给我一个动图,我问他,图上“国”字后面到底用哪一个字才准确?该是“难”字吧?王哥说人家发给我我顺手转给你,算作问候,可是发去就后悔了。我说无论如何我都谢谢您,没事的。

“国”字后面到底该用哪个字,我讲一个故事。上午读到著名化学家,中国石油之父肖光琰教授所在大学的老书记,写的一篇文章,回顾肖光琰回国16年的全过程。肖的悲惨结局我是早知道了,但罹难之前的事情所知了了。原来肖博士出生在日本,在美国长大,回国之前没有在中国呆过一天。肖夫人生在美国,长在美国,她居然不会汉语只会英语。二位的父辈一个是辛亥元老,一个是老蒋秘书。他们就是因为一个最时髦的词语,毅然放弃美国的优越生活,回到既陌生又热爱的祖国,为祖辈生活过的地方尽一份心出一份力。

可是,肖博士回来不到一年就“水土不服”。“水土不服”倒不是因为他们的“资产阶级生活方式”,而是马上让他进行所谓“思想改造”。肖一心研究催化剂,哪儿懂得那些?科学实验只要胆大心细严谨求实,放开想象力就行了,与意识形态有什么关系?然而“货到地头死”,不服也得服,为了跟上大形势弄得他睡不着觉,经常以头撞墙。

但是无论肖博士再如何努力把自己“框进”无往而不胜的那个理论里面,还是没有躲过16年之后的劫难。他头天死,夫人和女儿第二天就紧随而去。

肖光琰死了,肖光琰的命运何尝不是他们那一代知识分子的共同命运?如今我们把改天换地的那一天叫一个“庆”字,真乃对历史的无情嘲讽!

再讲一个事。我和老闵从苏北乘火车回河南,路上我转给老闵一篇文章,是老蒋义子蒋纬国写老蒋抗日的事。我俩低声交流被一中年妇女听到,没想到她很感兴趣,就与我们进行讨论。我们的话被上铺听到,上铺是来内地旅游的新姜人。他说你们这些话要是在新姜,早就进“感化班”了;在新姜可不是随便乱说的!

这我知道,我去年在新姜呆过一段时间。我说新姜V族人的杀猪刀都是用铁链锁着的。他马上纠正:汉族人的杀猪刀也锁了。我说你以为这样很好吗?他说怎么不好?安全呀?我说为什么不问问为什么这样才安全?如果不锁杀猪刀也安全,不是更好吗?他无语。

他无语我也无语。如果有一天回到东厂时代,咱们的子孙是不是也要“庆”它一番呢?恐怕到时候不“庆”就要掉脑袋的吧?就如今天的朝鲜人一样,见了三胖不哭都不行。


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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